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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喜宴

  这是要拼酒?

  同桌的客人一看有热闹瞧,都撂下筷子,酒也不喝饭也不吃了,伸长着脖子等着两人下一步的动作。

  更有好事者拿过来两个干净的空碗起哄道:“这俩碗没人用,正好装酒。”

  叶凝瑶接过碗,挑衅地看向赵小莲,“拿这个喝怎么样?”

  赵小莲看着桌上的空碗,舔了下嘴唇,“行,咱们就拿碗喝,喝着痛快!不过,上一杯是新娘子给我敬酒,这次怎么地,也该换成我敬二位新人的了。”

  说着,她拿起桌子上的白酒瓶,给双方斟满一大碗白酒。

  斟酒的过程中,手指微颤一下,差点没把酒洒到外面。

  叶凝瑶盯着她的手,脸色微凝,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刚刚的笑容。

  “这碗酒我敬你,祝你们早生贵子。”赵小莲端起其中一碗酒,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半分。

  “谢谢你的祝福。”叶凝瑶接过酒刚端起来,就被傅十冬阻止了。

  “我来喝这碗酒。”

  “那怎么能行?!”见他要去拿酒,赵小莲立马伸手阻挡,“这是我敬新娘子的,你想喝等下一碗。”

  见她这紧张劲儿,叶凝瑶在心里嗤笑一声。

  “没事的,我自己喝吧。”她拍拍傅十冬的胳膊给予安慰。

  就在这时,一阵春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桃花树,只见树枝轻轻一颤,瓣瓣桃花纷纷落下,那画面美不胜收。

  这棵桃花树是以灵力滋养,不论是花色还是香气都是普通树木所无法比拟的。

  粉粉的花瓣有些落在桌上,有些落在肩膀上,幽香阵阵使人心旷神怡。

  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一美景吸引过去,无不惊叹它的美丽。

  趁此机会,叶凝瑶偷偷把两碗酒对调一下位置,直到人们都回过神来,她才笑眯眯地催促道:“赵同志,别的桌还等着我俩敬酒呢,不如咱们快点吧。”

  刚刚的美景还在脑子里回荡,赵小莲又对叶凝瑶恨上几分,凭啥都住在村东头,这女人不但拥有了傅十冬,还能得到一棵这么漂亮的桃花树?

  她端起酒碗,扯出一抹笑,“叶知青,干杯。”

  “干杯。”

  一声碰撞,两人皆是一饮而尽,旁边人见了纷纷叫好。

  傅十冬无奈地拿过她手里的酒碗,轻柔低语,“走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不吃东西喝酒烧胃。”

  叶凝瑶乖乖点头,和大家又客气两句就去了别的桌。

  赵小莲望向他们那夫唱妇随的身影,拳头紧了又松。

  心里暗自得意:看着吧,马上这狐狸精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了!

  只是直到喜宴结束,赵小莲都没等到叶凝瑶出丑的那一幕。

  难道孟迎武给她的是过期药,虽然她不知道那药是干啥用的,但是只要能让叶凝瑶不好受,任何方法她都愿意尝试。

  没等来自己期待的画面,吃过喜宴赵小莲不甘愿地和大家一起走出傅家,刚出傅家门口,她忽然感觉身子滚烫,体内好像有千只小虫子在咬,难受得松了松领口,她现在急需喝几口凉水去去火气。

  再走四五分钟就能到家,赵小莲头重脚轻地往家走,路途中又不自觉地解开了两颗扣子。

  理智渐渐崩塌,恍惚中觉得前方有一个人影掠过,她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刻飞身扑了过去,嘴里喃喃自语道:“好热啊,有没有水?”

  一瘸一拐的汪大顺本来是想偷偷过来看看傅十冬和叶凝瑶的喜宴办得怎么样了,经过上次的一顿暴打,他可不敢再招惹叶凝瑶,却没想到半路突然跑出个投怀送抱的。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性格,他色眯眯地把赵小莲紧搂在怀里悄悄占着便宜,“小莲妹妹你这是咋的啦?身子咋这么热啊?”

  这里是村路旁边,就算汪大顺有色心也不敢有色胆。这时从远处走过来好几个村民,他忙松开手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赵小莲同志,你要注意影响,你占我便宜是不对的。”

  此时,赵小莲已经理智全无,她抱着汪大顺就啃了上去。

  仿佛那张喋喋不休地嘴里是她所需要的源泉。

  众人:“……”

  平时,看似本分的赵小莲竟然看上了汪大顺?!

  几个人互看一眼,表情皆是震惊。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汪大顺,他万万没想到,忍着伤跑出来一趟还能碰到这等好事!

  虽然赵小莲是个寡妇,但模样好身材也不错,自己娶她不算吃亏。

  这么想着,汪大顺心中暗喜,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躲开啃咬暧昧说道:“你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啊,快别亲了!”

  大家看着赵小莲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只觉得有些辣眼睛,谁都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反常便匆匆离开了。

  一边走有人一边小声嘀咕道:“看来这小寡妇以前都是装的,你看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替死去的猛子寒心。”

  “可不是嘛,在马路牙子上就抱着啃,啧啧啧……丢人!”

  “不行!我点告诉大队长去!这样的事简直伤风败俗!”

  见他们渐行渐远,汪大顺这才敢重新把人抱进怀中,正当他想把人带进旁边的树林子里,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来,瞬间就把他打懵了。

  “汪大顺,你个狗杂种!你想干嘛?”药劲儿虽烈,时间却非常短暂,赵小莲从一片混沌之中慢慢清醒过来,待她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母鸡,随时都想啄人。

  这一巴掌她用上了全力,药劲儿没有全消,脑袋还在嗡嗡作响,浑身再无力气。

  同样嗡嗡作响的还有汪大顺,他捂住脸,眼里尽是委屈,“你干啥打我?是你先勾搭我的!”

  为啥挨打的总是他?旧伤没好现在又添新伤,他这是流年不利吗?!

  “我勾搭你?你睁大狗眼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除非我瞎了才会看上你!”赵小莲都快气疯了,瞅着汪大顺那排大黄牙她就想吐!

  头一次被个女人这样打击,汪大顺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怒火中烧,“你个臭娘们儿占我便宜还倒打一耙,我看你是欠揍!”

  正当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有村民带着孟迎武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赵小莲仿佛看到了主心骨,整个人委屈巴巴地扑了过去,“孟队长,有人对我耍流氓!”

  那甜到发腻的小声音含糖量能有四个加号,在场的几个男人同时腰背一震,孟迎武赶紧避嫌地躲开,与她保持一米半的距离。

  “你俩刚才在这儿干嘛来着?”

  一想到刚刚村民说的话,孟迎武的脸都快气绿了。

  再怎么说,赵小莲也算是自己的女人,她现在竟然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亲到一块儿去了,难道当他死了?

  瞅着汪大顺那排大黄牙,孟迎武被隔应得不行!

  汪大顺见赵小莲竟然不要脸地先发制人,心里急得不行,于是口不择言道:“队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是她说喜欢我非要跟我处的。”

  孟迎武的目光从汪大顺的脸上掠过,冷冷地问向赵小莲,“他说得是真的?”

  怕这臭娘们儿再语出惊人,汪大顺连忙抢白道:“当然是真的,刚刚大牛他们可都看见了!”

  把孟迎武带来的人叫大牛,他附和地点点头,算是印证了汪大顺所说的话。

  “你胡说!”赵小莲气得涨红了脸,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孟迎武身上,“难道你也不信我吗?你觉得我能看上他这只癞蛤|蟆?”

  暧昧的语调令人充满遐想,最近孟迎武和知青刘美玉打得火热,如今有了下家,这让他瞬间起了甩掉赵小莲的心思,“赵小莲,你说话严肃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在狡辩什么?说!你和汪大顺到底是不是对象关系?”

  这年头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如被发现会受所有人唾弃,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说。

  看出孟迎武没有想帮自己的意思,赵小莲咬牙问道:“你打算和他们一起合起伙儿来欺负人?”

  “说啥呢?啥叫欺负人啊?你把我给亲了,我还想没说你欺负我呢!”汪大顺梗着脖子青筋暴露,心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在大洼村,孟家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孟迎武根本不怕得罪赵小莲。

  她一个小寡妇就算本事再大,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撇开脸懒得看女人那张略微红肿的小嘴,如果让他再去亲这张被汪大顺啃过的嘴,他会想吐!

  “赵同志,俗话说三思而后行,你想好再说话,你和汪大顺这点破事明天传出去咱们村里的脸可就丢尽了。”

  话里的含义让赵小莲恨得牙痒痒,如今自己处于劣势,她深吸一口气,不情愿地认下和汪大顺的对象关系。

  “对对对!我们是已结婚为目的处对象呢。”白来一个媳妇,汪大顺赶紧点头应道,很怕这娘们儿再临时变卦。

  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完,孟迎武双手背于身后,哼着小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他那决绝的背影,赵小莲攥紧拳头,眼底尽是恨意。

  ……

  傅家。

  此时,叶凝瑶坐在炕上累得“砰砰”捶腿,心里挺好奇喜宴时赵小莲究竟下得是什么药,她的药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是什么要命的毒药,也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活该!

  傅十冬把五桌宴席都收拾完,正好把她这副小狐狸似的奸诈样子看在眼里,他微不可察地挑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小的土房子里,四周墙壁都被他贴上了崭新的报纸。

  被褥都是喜庆的红色,带喜字的暖瓶、脸盆、蜡烛,无一不提醒他们,今天是两人的大喜日子,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煤油灯下,小女人仍穿着那身红彤彤的喜服,如凝脂般的小腿露在外面又白又细。

  傅十冬不自觉地喉结一动错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我去给你弄水。”

  每天叶凝瑶都有洗澡的习惯,之前都是烧了热水擦身子,现在是四月末,天气已经没那么冷,只要把炕烧得暖烘烘的就可以在家里洗澡。

  叶凝瑶曾经住过的土房子放着一个大木桶,是傅十冬找木匠做的。

  见男人一直忙前忙后,她有些过意不去,“我自己去弄吧,你歇一会儿。”

  “不用,你等一下。”

  可能是干活累的,男人的脸色布满潮红,叶凝瑶拿出一块崭新的手绢递给他,“喏,擦擦汗。”

  盯着手绢上的喜字,他神情微窘,快速接过它轻声说了句“谢谢”。

  趁傅十冬弄洗澡水的功夫,叶凝瑶把身上的喜服换下来,穿上自己平时睡觉才穿的褂子。

  白色的棉布面料质地非常柔软,为了让它好看一些,她还在上面绣了两朵粉色莲花。

  一朵开得正艳,另一朵含苞待放。

  当傅十冬走进屋,只觉得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砰”得绷断了。

  如果刚才那身喜服是端庄艳丽,那么这身白色褂裙就是清新脱俗。

  无论是哪一种的她,都那么美。

  “你去洗澡吧。”哑着嗓音,傅十冬压抑着上涌的冲动,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好呀,你等我回来。”想到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叶凝瑶眉眼弯弯,有点小忐忑。

  过了今夜,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改命成功,有仇报仇,谁欠了原身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变成杂物间的土房子里,大木桶盛满了清凌凌的洗澡水,叶凝瑶用手试了下水温,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不由得夸赞傅十冬的细心,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还是挺不错的。

  洗过澡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为了睡觉舒服,叶凝瑶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轻手轻脚地走回屋。

  因为开门,烛火在风中轻晃一下,忽明忽暗。

  不大的火炕上已铺好红彤彤的被褥,傅十冬弯着腰正在炕箱里找东西,听到动静回过头,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慌。

  这个表情很耐人寻味,叶凝瑶轻轻挑眉,好奇地走过去,“你找什么呢?”

  想到炕箱里的东西,傅十冬立刻收回手把箱子盖重新盖上。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更加勾起她的好奇心,叶凝瑶歪着头调侃道:“怎么,秘密?”

  “……”他默默杵在那里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儿,很怕小女人会不管不顾打开箱子。

  如果被她发现了……她会怎么想他?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见他仍不想告诉自己,叶凝瑶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不想说就算了,咱们早点睡觉吧。”

  日子还长,她若想知道,不急于一时。

  以为还要多作解释才能过关,傅十冬猛地抬起眼,眸子里划过一丝感激,同时重重地松了口气……

  第一次和异性同炕而眠,叶凝瑶多少有些紧张,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她指了指厨房,“你先睡,我去喝口水。”

  “好。”

  亲眼看着叶凝瑶走出屋,傅十冬连忙打开炕箱,从中翻找半天才从衣服的最底下翻出一本小人书。

  这书是前几天别人偷偷送的,一直没来得及看。他刚要拿出来换个地方藏起来,想了想又重新放了回去。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他媳妇的态度应该不会那么好奇。

  重新又关上炕箱,他脱下干活穿的褂子露出麦色的腹肌,随着脱衣服的动作,手臂上的肌肉勾勒分明,充满力量。

  叶凝瑶喝完水进屋时正好看到这副画面。

  她顿时小脸儿一红,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尴尬又暧昧,平时傅十冬习惯了光着膀子睡觉,现在家里多了个人,他忙从旁边抻过来一件背心罩回身上。

  漂亮的腹肌瞬间消失在眼前,叶凝瑶眨眨眼,颇觉遗憾地收回视线。

  在大洼村有个风俗,新婚之夜烛火不能熄灭。

  昏黄的屋子里,两人并肩躺在炕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静悄悄的夜晚,所有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即使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轻浅的呼吸声仍在彼此的耳畔回荡。

  喜被只有一条,傅十冬紧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想到县里那些过来人荤素不忌的“教导”,被子下,他忽然紧紧握住女人的小手,声线低沉有些哑,“媳妇,咱们睡觉吧。”

  本来就很紧张,被他这样一握,叶凝瑶身子一顿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这人睡觉喜欢握着别人的手睡?

  想到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她很给面子地没有抽回手。

  “嗯,好~”

  甜糯的嗓音再配上那幽幽的暗香,傅十冬只觉得体内的无名之火越烧越烈,得到这句肯定的答复,他不禁喜上眉梢。

  无须再刻意忍耐,一个拉扯把娇软的人儿拥进怀中,薄唇覆上那诱人的唇瓣,简短的轻尝之后他杂乱无章地加深这个吻。

  炙热的喘息喷洒在脸上,叶凝瑶瞪圆美眸,感受到那只作乱的大手,整个人都被吓傻了!HTtΡs://ωWω.ΤVЬΤs.ΝEΤ/

  他这是要干嘛?!

  不是拉拉手就可以了吗?

  作为一朵花,单身三千年。没人告诉她洞房花烛夜的内容,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过这种画面,虽然书上描写过男女主恩爱的场景,但也都是脖子以上点到为止。

  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叶凝瑶下意识地挣了挣,泪花已围着眼圈转啊转,心里暗骂这个臭男人实在是太重了!

  从浑然忘我中察觉到她的排斥,傅十冬松开她的唇瓣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他这才注意到小女人委屈巴巴的模样,“媳妇,你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叶凝瑶用小手捂住他的嘴,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想把人推开。

  “你在干嘛?为什么摸我?”

  “……”凝望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傅十冬忽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半晌过后,他才翻开身平躺回炕上,“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叶凝瑶满头问号,没明白他冲动什么?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她不希望两人新婚第一夜就发生口角,那样简直太晦气。

  在花界,它们最反感的就是外来者的碰触,尤其是凡间那种揪花瓣算着对方爱不爱自己的桥段,对它们来说简直是十级酷|刑!

  长此以往就产生了抵触心理。

  作为佛前莲花,叶凝瑶一直都是清冷孤傲的,如今不和这男人计较,她都快为自己的善解人意而喝彩了!

  都说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看来这话真没错!

  既然对方态度良好,自己也不会继续咄咄逼人。

  “嗯,睡觉吧,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闻言,傅十冬侧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喉结一动,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一夜,某人失眠了……

  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声,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端,手指尖儿那细腻的触感仍未消退。

  傅十冬压下那股无名之火,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这种甜蜜的煎熬自己能忍受多久。

  第二天清晨,伴着几声麻雀叽喳的叫声,叶凝瑶从睡梦中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正好对上男人那双略含幽怨的眸子。

  她微眯着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早呀~”

  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傅十冬既生气又好笑,“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嗯,好,谢谢。”

  叶凝瑶抻了个懒腰,又把头缩进被窝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婚假条是请到明天的,直到暖暖的阳光晒进屋子她才悠悠转醒过来,此时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逐渐清醒的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画面,叶凝瑶不自觉地抚上肚子温柔一笑,也许再过不久,就会有个圆滚滚的小宝宝喊她作娘了。

  ……

  而此时,村子里正疯狂传播着昨天赵小莲和汪大顺的艳事,一听说这俩人搞到了一起,村里的女人们通通松了口气,只要和自家男人扯不上关系,他们巴不得她赶紧嫁人!

  昨晚赵小莲憋屈得一宿没合眼,天还没亮就去孟家堵孟迎武。

  见她敢明目张胆地找到家里,孟迎武黑沉着脸把她拉近自家柴房,压低声音咬牙质问:“你来干啥?给我戴了绿帽子还敢过来?”

  “我没给你戴绿帽子,昨天都是误会!”赵小莲不想嫁给汪大顺,就算心里再恨,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孟迎武。

  她想了一夜,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是:孟迎武给她的药,昨天太慌下错了对象,所以自己才会从傅家出来后那么反常。

  “啥误会?那么多人看见能有啥误会?”反正这女人自己不打算再要,他才不管是不是误会。

  见他不信,赵小莲抓住他的胳膊继续解释,“你给我的药可能被我自己吃了,那个到底是干嘛的?”

  “啥干嘛的?那只不过是普通的营养药,你就别找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了。”

  孟迎武的表情已露出不耐,赵小莲听到这里算是看出这个男人是铁了心和自己撇清关系,一口怒气顶在嗓子眼儿整个人快要气炸了。

  “姓孟的,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弄成今天这德性都是因为你!”

  “赵小莲,咱俩只是露水姻缘,既然你有了下家,咱们就好聚好散,别给彼此找不痛快!还有,药的事你胆敢说出去,小心我让你在村里呆不下去。”

  以前觉得挺好看的小脸蛋上已挂满了泪水,现在再看真是腻歪。孟迎武冷哼一声走出柴房,一点都不担心这女人会拎不清同自己作对。

  破旧的柴房里只剩下赵小莲一人,她用力擦干眼泪,目光中尽是不甘,“孟迎武,早晚有一天我让你断子绝孙!”

  第二天,村里便传出消息,小寡妇要和懒汉汪大顺成亲了!

  这一切,叶凝瑶是在上工之后才知道的。

  看向办公室里如没事人一样的孟迎武,她很好奇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怎么会散伙?

  如今自己的命运走向已与书中完全不同,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叶凝瑶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托腮,她望向窗外思绪正在放飞。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暖和,山上的花朵都已经竞相绽放。

  她在开心的同时又很发愁,随着花开,面对满山遍野的灵力,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挨个采集到,如果单靠两条腿天天往山里跑,就算跑断腿,也不一定能在整个夏天把法器蓄满。

  该用什么办法解决呢?

  正在这时,一只蜜蜂轻盈地落在窗外的牵牛花上,叶凝瑶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听说媳妇要养蜂,傅十冬是惊讶的。他用手指搓了搓坚毅的下巴,言辞委婉,“你以前养过蜜蜂吗?想吃蜂蜜?”

  养蜂她当然是没养过,但不会养可以学呀,为了灵力,她一定可以的!

  “嗯,我想吃蜂蜜,你要不要帮我?”现在自己是他媳妇,叶凝瑶在不知不觉间,说话的态度要都比从前理所当然许多。

  “嗯,好。”为了早日赢得媳妇的芳心,就算让他摘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办法摘到。

  比起叶凝瑶的口嗨,傅十冬的行动力惊人。

  没过几天就准备好所有养蜂的东西领着叶凝瑶去了仙桃山。

  为了不引人耳目,天色蒙蒙亮他们就出发了。

  从山脚下走到密林深山,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叶凝瑶采集很多灵力,她望向四周长相差不多的树木好奇地问:“你不会迷路吗?”

  作为百花仙子,能辨认出每一棵花草树木不论是形态还是气味都是不尽相同的,这对于她来说很简单。

  可傅十冬一个凡人钻进这密林当中却面不改色,还真是稀奇!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傅十冬的右臂已经健康如初,他一手拎着工具另一只手拿下脖子上的军用水壶递给她,“喝口水吧,我对这里很熟。以后没我陪着,你不能自己进山。”

  会选择在深山里养蜂的最重要原因是:去往深山的山路非常难走,很容易迷失方向,这样就可以避人耳目。

  叶凝瑶去接水壶的小手一顿,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自己不需要天天跑山上来收集灵力,和他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又走了一段路,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来到一处十分偏僻的山边,这里向阳背光,冬暖夏凉很适合养蜂。

  除了一座草房子四周布满了蜂箱。

  “这些都是你弄的?”叶凝瑶兴奋地跑到蜂箱旁边,想要一探究竟。

  怕她一时疏忽被蜜蜂蛰到,傅十冬一直紧跟在她左右,“嗯,我在山里放了几个诱蜂桶,应该很快就能有收获。”

  这些蜂箱做的有模似样,在大洼村没人养蜂,叶凝瑶很好奇他的养蜂知识从哪里学来的,“你家以前养过蜂?”

  “没有。”傅十冬明白她在问什么,于是解释道:“县里认识的人中有会养蜂的。”

  “原来是这样~”趁着说话的功夫,叶凝瑶往每个蜂箱上加注了一些灵力,这样做可以让蜂箱里涂抹的蜜蜡气味变得更加浓烈诱人。

  同时又朝里面撒了少许含有灵力的草药水以减少蜜蜂的得病率。

  “这是什么?”傅十冬见水滴呈透明状,不禁挑眉。

  “自制的草药,可以预防它们生病。”关于自己的能力,叶凝瑶没想对他藏着掖着,而且两人同在屋檐下朝夕相处,这种秘密也藏不住。

  傅十冬没再追问任何问题,他捡起一旁的工具又开始“乒乒乓乓”地开始干活,这副认真的模样让叶凝瑶感到自愧不如。

  主意是她出的,结果所有活都是让男人干的,这似乎有点不太地道。

  为了好好答谢他,叶凝瑶特意去县里买了二斤猪肉,晚上亲自下厨给傅家人包了顿饺子。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不过蒸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至少没白瞎这二斤猪肉。

  包饺子的技术是她最近和傅十冬学的。

  至于为什么学它,她只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想到终有一天会和这个男人分开,叶凝瑶紧咬着筷子尖儿,心情变得颇为复杂。

  “小婶儿,你包的饺子真好吃!”傅媛嘴很甜,吃过晚饭她抱住女人的胳膊撒娇道:“我能去春丫家玩一会儿吗?”

  小孩子的观察力总是惊人的,只不过是寥寥数日,傅媛就已看出他们家不再是小叔说得算,小叔都是听小婶的。

  叶凝瑶被她晃得心底一片柔软,可窗外天都黑了,想出去玩那是不可能的。

  一听不能出去,傅媛苦着脸委屈得不行。

  在农村,到了晚上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小孩子的精力旺盛,太早睡觉根本睡不着。

  “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和傅年玩跳棋怎么样?”跳棋是她之前在县里看到觉得很新奇所以买的还没玩过,正好现在可以用它来哄孩子。

  “啥是跳棋?”新鲜事物让小丫头眼前一亮,皱在一起的小脸儿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

  “你等着,我去拿。”

  叶凝瑶从炕上下来穿上鞋,那样子看起来比傅媛还兴奋。

  傅十冬在一旁看见刚想放下手里的活帮她回家去拿,结果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媳妇已经跑没影了。

  平时她的东西,叶凝瑶都会把它们放在靠门边的木柜里,可这次她翻找半天也没找到那盒新买的跳棋。

  家里只有两个柜子,这边没有,那就一定在炕箱里。

  叶凝瑶关上柜门又去翻炕箱,里面几乎都是傅十冬的衣物还有她的两件裙子,找了半天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真奇怪,哪儿去了?”

  刻意不去看男人的那些贴身衣物,本打算再翻找两下如果没有就放弃。

  这时,手上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以为是跳棋盒,当她把东西从一堆衣服里抽出来时第一反应是一脸茫然。

  一本小人书?

  傅十冬平时还看书?

  叶凝瑶下意识地翻开一页,轻拧眉心。

  待她又往后翻看几页,忽然顿悟,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脸色爆红,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十冬这个大色批!臭流氓!

  香|艳无比的画面,露|骨的旁白,就算叶凝瑶再白痴仍看懂了书上的小人在干什么。

  忆起洞房花烛那晚的情景,她顿时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原来,同房不是手拉着手睡觉……

  想到这些日子,每天晚上自己都会拉着男人的手安然入睡,叶凝瑶生出一种想死的冲动。

  另一边,傅十冬和傅媛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傅十冬拿起外套匆匆回到自己的小家。

  不大的火炕上棉被拱成一团,他走过去轻轻扯开被角,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困了。”叶凝瑶把头埋在被里,暂时无法直视眼前这个男人。

  见她不想说话,傅十冬沉默一瞬,脱了鞋钻进被窝。

  只是他刚要躺下,身旁的小女人如同碰到瘟疫一般,立刻连人带被滚出老远。

  傅十冬动作一滞,眼露迷茫。

  “天气越来越热了,咱们还是分开点距离睡吧。”

  她的声音闷声闷气,却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傅十冬的耳朵里。

  牵强的理由无法说服男人,他追过去再次拉开被角,目光灼灼,“你究竟怎么了?”

  那些画面还在脑海里反复闪过,叶凝瑶紧紧拽住被角,鼻端是渐渐浓烈的男人气息,她情不自禁地喉咙一动,觉得自己污透了。

  见傅十冬不依不饶,她只好抬头,眸子里冒着火,“我没事。”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小女人的脸色红扑扑的,看上去很想让人一泽芳亲。

  忍住冲动,仔细端详半天,看出她是真的没事,傅十冬霸气地连人带被抱起来挪回原来睡觉的位置,“怕热明天我去买条毛巾被。”

  叶凝瑶:“……”

  “睡觉吧。”傅十冬重新钻进被窝,非常自然地拉起媳妇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阖眼入睡。

  叶凝瑶眨眨眼有些欲言又止,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一分,就怕男人一个没忍住扑过来对她做那些羞人的事。

  各怀心事的两人笔直地躺在炕上紧绷着神经。

  傅十冬侧过头,透过月光见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搞不明白,这小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害怕自己?

  这一夜,注定又要失眠了……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已是半个月后。

  除了春耕,最近公社正组织社员修桥铺路,只要劳动半天就有七个公分可以拿。春耕之余,村里的男女老少都争着抢着去修桥,就为了秋收之后能多分点粮。

  同大家的眉开眼笑比起来,叶凝瑶这几天都是紧锁眉头,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天这里会下一场罕见的瓢泼大雨,到时候桥会塌,村民会因此不同程度的受伤,不过他们都无大碍,只有林子安会因此意外身亡。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会计,没有本事阻止公社修桥铺路。

  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提醒林子安不要去修桥,上次这男人在众人面前也算是帮过自己,叶凝瑶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这次就当还他的人情。

  等到傍晚下班,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去了知青点。

  院子里,人们正在洗漱、做饭,各自忙碌着,见叶凝瑶来了,有人首先想到的是莫小青。

  “小青!凝瑶来找你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钱玲笑吟吟地凑过去,对叶凝瑶的态度如同知己好友。

  “我最近又研制出一种驱虫香囊,拿过来送给你们,这样平时睡觉干活都不会被蚊虫叮咬。”

  像他们农村到处都是蚂蚁、蜈蚣、跳蚤之类的,时不时就会弄得一身包,有了这个香囊能解决很大问题。

  叶凝瑶有法器护体,蚊虫只会惧怕她而不会近身,她会想到做这个是因为傅媛和傅年总被咬,本来白嫩嫩的皮肤被咬得全是包,看着就心疼。

  听说又有好东西,钱玲的眸子里尽是惊喜,紧接着一脸神秘地小声问道:“我能看看吗?”

  她潜意识里认为,叶凝瑶做出来的东西绝非凡品!

  “当然可以呀,喏,这个送给你。”

  香囊的款式很特别,是一朵彩色的五瓣花,叶凝瑶从挎包里只拿出来一个,清冽的花香随着微风扑鼻而来,钱玲忍不住曲了曲鼻子,只觉得这味道令人心旷神怡,特别好闻。

  她赶紧接过香囊道谢。

  “你们这是干嘛呢?又有什么好东西?”莫小青也闻到了空气里的香味,她看向那只香囊刚想拿过来看看,就被钱玲灵巧地躲开了,“凝瑶那里还有,你抢我的干嘛?”

  “我只是瞧瞧,你这也太抠了吧?”

  “就是不借你看,爱咋咋地。”钱玲把香囊宝贝一般护在怀里,不为所动。

  “见者都有份,这是给你的。”叶凝瑶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塞到莫小青的手中,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我正好有事找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啊?嗯。”莫小青举起香囊放到鼻尖闻了闻,对方说了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听。

  两人来到知青点外的大槐树下,见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叶凝瑶伸手握住那只香囊警告道:“你如果再不听我说话,我就把香囊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