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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早就知道

  

   陆淼立即会意:“所以你是担心我?” 

   傅璟佑颔首。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他刚才确实是想跟陈妙妙解释来着。 

   陆淼沉默思索片刻,想清楚前因后果,她俏丽脸蛋忽然臊得滚烫爆红。 

   两手捧住脸蛋,陆淼真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真的是太羞耻了…… 

   怎么说傅璟佑也是为了她好,现在没讨着她的好就算了,还被她反向一顿输出…… 

   想想就尬死了好吗? 

   陆淼无地自容,原地别扭了半天,才终于平缓心情将放下手来。 

   与此同时,她巧妙地套用了陈妙妙刚才说的话: 

   “你没听见她刚才说的话吗?我命好!” 

   都说是她命好了,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陆淼傲娇噘起红馥馥的嘴唇,“干你的活儿吧!” 

   傅璟佑见她一副心有成算的模样,不知为何,刚才还略显慌乱的心,竟也渐渐平复下来。 

   或许事情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生产队里那么忙,一起干活儿男男女女多了去,光凭这一点,又能传得出什么呢? 

   傅璟佑长舒出一口气,暂时将心放进肚子里。 

   前一天余下的活儿不多,傅璟佑很快割完剩下的水稻,之后打散早上带来的那捆草绳,开始从最初那片被放倒的水稻开始扎捆。 

   陆淼坐在木头桥上,脚丫荡着水花,嘴里还咕哝着好热。 

   见傅璟佑换了地方躬身忙活,她两手撑在身体两侧,懒散地问:“傅璟佑,你现在又在干嘛?” 

   “扎捆。”傅璟佑诚实回答:“等把这些都扎好了,就要挑回队里的打谷场。” 

   “哦!” 

   傅璟佑在大太阳底下干活,听陆淼一直哼唧唧地抱怨热,禁不住站起身抹了一把汗,沉着嗓音说: 

   “不许娇气。” 

   陆淼鼓着嘴白了他一眼,继续咕哝: 

   “可是真的好热,我感觉我都快热化了!” 

   地里的风都是烫的,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汗渍,但到处都感觉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她扭来扭去,不谙世事又娇气得像是雨天里舔舐皮毛的淘气小猫,傅璟佑看了直叹气,“早跟你说过要慢慢适应。” 

   “你这样,等真正忙起来了肯定要吃大亏。” 

   陆淼傲娇轻哼一声,没把傅璟佑的话太放在心上。 

   反正又不指望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而且这阵子她“出勤率”刷得够多了,要她干活是铁定不行了,但是躲懒嘛…… 

   不好意思,要拿个第一名,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上午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给稻谷扎捆,整好卡着中午下工的点干完。 

   下午的活儿主要是把田里的稻谷挑回去,多半是在路上忙活,真正在田里的时间不多,傅璟佑不放心陆淼一个人待在这块儿,所以也没打算让陆淼跟着过来。 

   回去时他给陆淼摘了足够多的莲蓬,开和没开的荷花也摘了几朵,怕荷叶杆儿上的小刺扎着陆淼,他摘了两片荷叶仔细包好,才递给陆淼。 

….

     大热天连接几顿吃的重油重辣,陆淼有点上火,这次不怎么主张重口的饭菜了。 

     再说傅璟佑,上午在田里晒了一上午,他人其实也有些疲懒。 

   陆淼不想吃辣的,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他就把陆淼早上带过来的糙米蒸了一些,临时去陈桂芬那儿换了两个鸡蛋,拿着陈桂芬给的一小把野菜切吧切吧,烩了大半锅野菜蛋花汤。 

   糙米饭搭配野菜蛋花汤,这顿午饭吃得很简单,却照样让陆淼满足。 

   临了傅璟佑收拾残局,她懒猫似的躺在躺椅上,两手捧着微微鼓起的小腹舒坦直打嗝,酝酿睡意时还不忘嘟囔: 

   “真的是太美味,太幸福了!要是每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呀……” 

   在相对艰苦的生存环境里,一旦满足吃饱、吃好这两个条件,大部分事情就都能朝着美好的方向推动发展。 

   尤其陆淼本来就是个娇气的脾气和身体,说句实话,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干,而似乎只有在傅璟佑身旁的时候,她这一愿望才能得到满…… ……  尤其陆淼本来就是个娇气的脾气和身体,说句实话,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干,而似乎只有在傅璟佑身旁的时候,她这一愿望才能得到满…… 

   屋后无数的竹叶在摇曳,小心翼翼依附的夏天,都好像变得闪耀起来, 

   陆淼困倦打了个哈欠,懒懒睡去。 

   傅璟佑看似没认真听,实则微微红了耳根,默默将小姑娘的话刻进了心里。 

   虽然各方面都不匹配,但是似乎她和他是一样的,会觉得和彼此在一起时,是开心快乐、放松的。 

   这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 

   傅璟佑坐在厨房后门门槛上纳凉,想到什么,他偏头看了眼陆淼睡熟中恬静的小脸,有一瞬间,他深邃剑眉倏忽下压,连带轻薄的唇瓣也跟着严肃抿起。 

   看起来有些许不甘,可是很快,他又偏过头去,释然地看向炽白色的天空。 

   自由的风会撩拨木讷的树。 

   可木讷的树,却留不住自由的风……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即使知道有些东西最终是握不住的,他还是想义无反顾的做。 

   为什么呢? 

   因为…… 

   陆淼,可能是他灰暗的一生中,为数不多浓墨重彩的一笔。 

   即使留不住,他也不想让自己遗憾。 

   傅璟佑微微侧身,难得放松下来,将所有重量都倚在门框上。 

   他视线下滑,由半空落在了后山蓬勃摇晃的丛丛竹影上。 

   如果陆淼是风,那就自由地吹吧。 

   如果陆淼是花,那就耀眼地绽放吧…… 

   他啊…… 

   大概率会维持现状把握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一直,一直地静静守候。 

   傅璟佑眉心紧蹙沉浸在臆想里,陆淼翻身的动静拉回他注意力。 

   他晃晃脑袋,摈除或奇怪或负面的想法去前屋翻出锯子,掩住院子后门一头扎进了竹林里,等再次回到院里,他手里已经带回一段约两米长的毛竹。 

   一直没见过陆淼带水,估摸陆淼应该是没有合适的喝水杯子,傅璟佑琢磨着做一个。 

   在竹子上选取一段合适的竹节完完整整地锯下来,傅璟佑捧着那段竹节看了半晌,就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下手了。 

   取竹子一侧贴近顶端五厘米的地方再次将其锯断,较短的部分作为盖子先放去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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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阿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