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心脏移植手术
梁上飞燕？贼啊？
顾星辰拧起秀气的眉，正楠认识的这是什么人？怎么昵称这样古怪？
她不知道，梁景寒在微信上的名字就是本名。顾正楠心里很清楚，顾星辰总有一日会看到微信，所以他提前给梁景寒改了备注。
梁上飞燕，可不就是贼嘛？偷心贼。
“妈咪？”顾正楠出现在门口，用干毛巾擦头发的动作慢慢地停住了。
顾星辰往后一跳，离平板远远的，扬起笑容，“洗完了？该睡觉啦，平板最好关机。”
沈思雅家装了wifi，顾星辰的手机都三天两头推送没用的消息，更别提平板上推送的消息有多少了。大半夜“叮咚”“叮咚”的，俩孩子还怎么安心睡觉？
“知道了。”顾正楠走过来，牵住自家妈咪的手，仰起头，“妈咪给我吹头发。”
这孩子刚洗完头发，湿漉漉的发丝一缕缕贴在脑际，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起了朦胧水汽，有着难得一见的乖顺可爱。
顾星辰把他牵到浴室，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皙长的手指慢慢穿过他的发丝，顾星辰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语调轻缓，“这些天在学校，还有人欺负你们吗？”
顾正楠坐在小板凳上，垂着眼，踢了踢鞋子，“没有。”
“正楠，妈咪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讲。”
顾正楠仰起头，“妈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应该的。”
看着儿子眼底对自己的全然信赖，顾星辰浅浅一笑，抚开他额前的发，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正楠很乖，妈咪最爱你和妹妹了。所以，妈咪希望你和妹妹不要瞒着我。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瞒着我做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会很失望。”
小正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忽然蜷了起来。
良久，他才轻轻说道：“妈咪，我和妹妹不会那么做的，您放心。”
顾星辰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妈咪看得出来，你和一一自从回国后，就有了自己的心事。你们的心事虽然不见得和妈咪有关，但妈咪还是想告诉你们一句……”
“不要，试图去找你们的父亲。”
……
这一夜，顾正楠翻来覆去很久，脑海里都是顾星辰说的那句话。
他还记得当时妈咪的神情，温柔的，理智的，也是疏淡的。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妈咪。
但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让妈咪知道他偷偷去找爸比了，妈咪说不定……会彻底跟他断绝关系！
直到天明，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正楠？正楠？该起床了。”
顾正楠听着耳边专属于妈咪的柔声细语，还有顾一一奶声奶气的“哥哥起床”，只觉得身子很重，一直往下沉。
他费尽了力气，才睁开了一丝缝隙。
明晃晃的日光里，妈咪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化妆的脸可漂亮了，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只是，妈咪为什么要躲着爸比呢？他也认识了爸比，总觉得爸比也很好，可为什么妈咪就是不喜欢爸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初妈咪又为什么会生下他和一一？
难道，他的出生只是个意外？
“妈咪……”
他费力地发出两个音节，小脸惨白得吓人，也吓了顾星辰一大跳。
她伸手摸上孩子的
额头，掌心一片滚烫，显然是发烧了。
“正楠，你额头好烫！妈咪去拿温度计来。”
顾星辰心疼地吻了吻他汗津津的脸，起身去拿温度计，顾一一抢上前，握住了顾正楠的小手。
“哥哥，你怎么生病了？是、是一一昨天晚上踢被子了吗？一一以后不踢被子了，一一不要哥哥生病。”
说着，小雪球的眼泪就要下来了。她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踢被子了，哥哥才会生病的！
“没有，不是因为你……嘶！”
顾正楠说着，忽然深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哥哥！”
顾一一爬上床，扯着被子给他盖住，从脖子到脚，她都压得严严实实。
顾星辰找到了温度计，一回头，就看到顾一一像个小雪球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扬起声音，“一一，别踩到了哥哥的手。”
话音刚落，顾正楠就发出了“闷哼”一声。
“哥哥对不起！”
顾一一赶紧滚到一旁，雪白绵软的小身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仰面爬了起来。她低着头，手指在身前绞个不停，不安地内疚着。
顾星辰安抚下她的情绪，弯腰搂坐起顾正楠，往他咯吱窝放进温度计。
“过五分钟，再取出来。一一，你先去刷牙洗脸，顺便叫醒你干妈。”
“好哒！”
顾一一胖乎乎的身子飞快一动，爬下床就哒哒哒跑了出去。
顾星辰让顾正楠靠在自己身上，她则一下一下地摸着孩子的后背，让孩子的情绪安定下来。
顾正楠昏昏欲睡，但他努力睁开着眼睛。
“妈咪，”他轻轻唤着，鼻子酸的要命，“您当初，为什么会生下我和一一？那时候，我们是您的累赘吧？您本来可以……”
“可以不要你们？”
顾星辰接下他的话，轻笑出声，语调喃喃，“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当初，要不是你们，妈咪可能就……”
她没说下去，顾正楠却察觉出她的悲伤，追问起来，“就什么？”
顾星辰愣愣地出神，就什么？就自杀了呗。
母亲被那一对人渣逼得自拔氧气瓶，医生给她下病危通知书，说病人只有10%的可能苏醒。
她才18岁，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跪下来求医生，哭着说多少钱她都给，求他们救活母亲。
医生也很无奈，手术做了一天一夜，最终，母亲还是活下来了。
那一刻，她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紧接着就晕倒了。
再醒来，医生眼神复杂地对她说，你怀孕了。
母亲的治疗费高昂得惊人，孩子，她能不能要？
恰巧，那一天，她听护士站的护士们提到，有位富商的妻子需要一个健康的心脏。富商放出话，不管多少钱他都给。
她偷偷地去查了，幸运的是，自己和富商妻子相配。不幸的也是，她和富商妻子相配。
她主动找到富商，提出了两个要求。
一，承担她母亲的治疗费。
二，给她八个月的时间生下孩子。
富商欣喜地答应了，那八个月，是她过得最安宁的日子。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院长亲手为她和富商妻子做心脏移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