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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我想你了

  

女孩叫白新柔,多少算一个名媛,虽然有不少虚假的成分,但胜在认识的老板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八卦小道。


任川知道这样的女孩,她们利用自己的人脉从中牵线搭桥,然后抽取佣金。


白新柔没有废话,“明晚九点,翡翠楼701,老板姓熊。”


翡翠楼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肉欲横生,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女孩男孩就像是物件一样被交易买卖,是暴发户富二代喜欢的去处,任川狐疑着,在这里真的能谈成生意么?


夜晚,任川准时到达,推开701的大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包厢,镭射灯旋转着,让人头晕目眩,还有人在唱歌,鬼哭狼嚎的。


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全部都是人头马,少说也有几十瓶,一个身材魁梧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左拥右抱地坐在卡座上。


任川伸手去握,“熊哥你好,我是任川。”


熊哥看他一眼,直接把一瓶人头马塞他手里了,“别跟我说什么哥不哥的,感情不深,喝就对了!”


这些天,喝酒已经是常态了,任川直接对瓶吹,喝完了两瓶,他以为能和熊哥聊一聊了,“我们黑石科技……”


熊哥压根就不理会他,抱着陪酒女肉麻兮兮地喊妹妹,当着任川的面儿上下其手。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无视了,可任川免不了恼火,这熊胖子压根就是一暴发户,他懂个屁的投资!


他甚至觉得委屈,自己已经不堪到要和暴发户讨钱的地步了么?


想想自己出门的时候,江桓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有困难了别憋着,你只要往后看,哥一定在。”


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腆着一张脸向江桓要钱?


任川更受不了这样,他可以蹲下身为什么狗屁杜公子擦鞋,也可以给那些醉醺醺的老板开车,但是他不是没有自尊。


他的人格自始至终都是站着的。


任川甩掉了西装外套,就仿佛是脱掉了一层拘谨的皮,他起开一瓶人头马和熊哥碰了碰,“今晚上我陪你,咱哥俩尽个兴!”


咕咚咕咚灌下了三瓶,任川有点嗨了,他知道为什么暴发户喜欢喝酒喜欢唱歌,因为真他娘的爽!


他冲上点歌台,抢过了麦克风,想想他以前唱歌都是温柔且深情款款,但是今天他疯了,没有半点风度可言,声嘶力竭地吼,“哎哎哎!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猜想,谁是我的新郎,我是你的新郎,谁是我的新郎,我是你的新郎,哎哎哎,你快快来到我的身旁——!”


乡村爱情,十二季大型电视连续剧,熊哥一个东北人登时就上头了,“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猜想,谁是我的新郎,我是你的新郎——!”


那不像是在唱歌,感觉是在喊自己家的猪回圈,调门一个比一个高,嗓子都要劈了。


任川不要面子也不要风度了,原本的那些虚伪可笑的底线都被破坏殆尽,这样一个酒臭的夜晚,这样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他只有接受这样的现实,才会不显得那么狼狈。


没有人能永远高高在上。


喝酒喝到后半夜,任川都疲惫了,要了一碗鸡汤面唏哩呼噜的吃,忽然有点怀念江桓的手艺。


熊哥揽着他的肩膀,主动开口,“你那公司,我在东北的时候就听说过。”


“嗯?”任川挑起眉毛看他,“我们可没有东北分公司。”


“你忘了?”熊哥边比划边说,“你们那个什么助农通道,唉我去,牛逼啊!”


他激动地一拍自己大腿,“你知道我回老家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呢?哎哟,原本穷的跟什么似的,鸟都不愿意在这拉屎,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钱盖新房!我都纳闷了,哪来的钱,后来才打听清楚,你们这些北京来的人,上山下乡,拉电线,扯电网,田间地头搞直播,几毛钱都不要的地瓜土豆,嘿哟,卖个七八块都不嫌多!”


任川也有点没想到,助农通道是他当初提出来的,也是他,力排众议搞下去的,甚至在资金链断裂之后,都没有取消资金补贴,赔钱替老百姓卖东西。


“哥信你。”熊哥热情地揽着他肩膀,哥俩好似的,“以后哥跟着你干了!你说个数!哥现在就给你投!”


做生意不是靠热情,任川想先让他冷静,“等等,你先听我说……”


“还说什么说啊!”熊哥直接拿出自己手机,咔嚓就加上了任川的微信,“你说个数!哥哥现在就给你转账!”


任川没想到到熊哥这儿,一点弯子都没有,他本来还想着带他去公司看看。熊哥看他一直不说话,点两下手机,咔嚓就转过去两千万,“行了!这是定金!”


任川看着自己手机上多出来的两千万,都觉得有点梦幻,他娘的自己喝了一个月的酒,都没捞到一百万,今天,在这个破包厢,竟然轻轻松松就拿到了两千万,抵得上A轮融资了!


他娘的今天就是胃出血都值了!


任川把手机丢在了一边,撸起袖子陪熊哥继续拼酒,手机铃声响了数次都被喧闹的音乐给压下去了。


江桓皱着眉,他已经给任川打了十几个电话,可都没有人接。


深更半夜,鬼知道任川喝成了什么样,江桓穿上了外套准备去找。


开车的时候,他的眉头就未舒展开,总觉得任川隐瞒了什么,就算是年末,也没有必要喝那么多酒。


他将车停在了翡翠楼门口,直接就推门进去,一楼是闹哄哄的酒吧,劲爆的音乐,摇曳的人影,堪称是群魔乱舞。


杜公子揽着陪酒女,一边喝酒一边放肆大笑,“你知道任家的那个儿子么?哎哟我去,真是绝了,以前看他狂的跟什么似的,他爸就是个卖首饰的,他那尾巴都翘上天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狗样子,你知道最近怎么了么?他那公司啊,被心腹给坑了!两个亿就这么不翼而飞,他腆着个脸到处拉投资呢!”


“上次求到我头上,你知道我怎么说么?我直接给他一条裙子,让他穿上去酒会,要到一条男人的领带,我就给他投钱!”


杜公子吹嘘着,“那小子还真穿了!别说像模像样的!这要是个女人,我肯定给他拐到床上,上个十次八次的,看看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这时候只听见爆裂声响,一个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玻璃碎片飞溅,响起一片女声尖叫,“啊——!”


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杜公子一摸,看见血都愣住,“他娘的哪个狗日——”


江桓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手里提着碎成一半的酒瓶,锋锐的边缘就抵在杜公子的脖颈上,牙关紧咬,手背上绷起一道道青筋。


杜公子脸色都变了,说话哆嗦着,“你……你敢……”


江桓冷笑一声,手中的酒瓶往前进了两分,将他的脖颈割出一道道的血口,“你看我敢不敢?”


他连目光都是冷的,像毒蛇,也像寒冰,任川的早出晚归,每天身上的酒气,甚至连时不时的胃痛都有了理由。


整整两亿,那是压在他身上的重担。


江桓无法想象,任川为了钱,对着别人鞠躬哈腰,在酒桌上几十瓶几十瓶地灌自己,甚至都丢弃尊严,穿上女人的裙子。


光是想一想他就浑身发抖。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是他想奉上王冠的无上之王。


却被别人轻而易举地踩进尘埃。


江桓的眼里充满血色,看着手中的杜公子就像是在看着一滩烂肉,有那么一瞬,他真想杀人。


翡翠楼的老板闻声而动,姗姗来迟,见了这场面汗都下来了,不问杜公子第一句先是问江桓,“江总,您没事儿吧。”


杜公子哀嚎着,“他娘的有事儿的是我!”


“不值得您动怒。”老板劝说着,“有什么事儿您消消火。”


江桓冷哼一声,“消不了。”


今晚这姓杜的狗东西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去。


人群中已经开始议论,这突然闯进来的是哪一号人物,让翡翠楼的老板都这么毕恭毕敬。


“听说是何家……”


“那个何家啊……”


“可刚刚不是喊江总么……”


“你不知道,何家大少爷自己给自己改的姓儿……”


“大少爷?还有个二少爷?”


"嘘……小点声……"


杜公子的血越流越多,滑腻腻地淌了江桓满手,鲜红刺激着他的眼球,一片吵闹的吵杂中,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声,“哥……”


江桓转过头,任川就在他身后站着,手里拿着西装外套,还没有看清楚情况。


他首先看到了江桓手上的鲜血,脸色登时就变了,“哥!你受伤了!”


江桓冷冷地看向杜公子,“跪下。”


“磕头道歉。”


杜公子还在反抗,“你他娘的等着,我爸马上就来了——!”


江桓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窝,压着他跪了下来,半截酒瓶就抵在他的大动脉上,“磕头,道歉。”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杜公子吞咽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地朝任川磕了一个响头,“我……我错了……”


江桓把他的脑袋压地更低,“继续!”


杜公子都要崩溃了,“我错了——!”


任川人都傻了,就听见咚咚的磕头声,江桓在他不远处,凶性毕露,像头狂怒地雄狮,展露着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杜公子的额头血流不止,磕着磕着,自己哆嗦着尿了。


江桓松开了他,朝着任川走过来,将沾染鲜血的那只手背在身后,伸出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任川的脸,声音带着一点颤,“宝儿……”


任川把他拥抱入怀,江桓身上的凶性一下子就消失掉了,狂怒的野兽,心甘情愿被爱人拴上铁链。


任川摸着江桓的脑袋,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江桓吐着温热的气息,把头埋在了任川的颈窝,熟悉的味道,安抚了他血管中暴虐的因子。


“……有些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