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燥热的阳光洒在进门的地板上,老奴将托盘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规矩地搁在桌面:“主人有事出去了。”
主人!?
秦慕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傅凉没有过多纠结,下床穿鞋,发现鞋子好像不属于自己,然后床旁衣架上准备的衣裳也不是他的......
秦慕为何匆匆忙忙将他送到这里,难道是皇帝终于对他下手了?穆珊珊和皇帝是一伙的?
此时,傅凉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肚子咕咕咕的叫声让他的口腔情不自禁地分泌唾液,他取下衣架上的荼白色外袍披上,走近圆桌坐下:“秦慕干什么去了?何时回来?”
老奴替他盛了一碗白米饭,又盛了一碗白菜豆腐汤放在他跟前,不徐不疾地答道:“老身没资格过问主人的事,也不知道主人何时归来。”
傅凉:“......”
他明白眼前这老头一问三不知,想着干脆吃完午饭再去找秦慕,秦慕武功高强,肯定不会出事。
傅凉虽是这么想着,但左眼皮老是不安地使劲儿跳。
「没事、肯定没事、先吃饭、吃饭。」
傅凉边心理安慰边大口扒饭,他越在心里强调,扒饭就越狠,老管家见他饿得挺惨,也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
炝炒白菜、蒜薹腊肉和鱼香茄子,就连一大碗白菜豆腐汤都被傅凉喝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的心理暗示在告诉他,吃得越多越不浪费,秦慕就会没事一样。
傅凉用手帕擦了擦嘴,强制忍下不雅的饱嗝,不顾腹胀不适,起身就边套上外袍边往门口去。
可是,他刚到门口,一条腿还没跨出门槛,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老奴就神出鬼没地站在了他面前。
傅凉:“......”
两人的距离极近,傅凉似乎能看清他脸上每条皱纹的深度。
老管家唇角微弱地扬了下,干瘪的嘴唇更诡异:“殿下,主人说了,让老身好好照顾您,让您不要回宁王府,更不要进宫,所以......您不能走。”
傅凉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些距离,边系腰带边笑道:“老头儿,本王不是回宁王府,更不是进宫,就只是出门逛逛。”
老管家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他,平静道:“哦,只是出门逛逛啊,本来应该可以,但是老身不放心,老身又不想随殿下出门......故,老身两相权衡下,殿下还是待在此处比较好,你我都轻松。”
“......”傅凉登时感到这老头儿不可理喻,他欲绕过老头,“你可以不用管本王......”
一条枯瘦的胳膊横挡在他胸前,老管家没有偏头看他:“殿下,主人让老身好好照顾您,殿下就不要让老身为难,好吗?”
“本王担心秦慕,你难道不担心你的主人吗?”
傅凉目视前方,冷冷道。
老管家似乎轻笑:“他是死是活都不由老身说了算,担心又有何用?”7彡筗彣網
傅凉懒得和他废话,握住他的手臂欲将其推开,然而......尴尬了......推不动。
他一个个堂堂一米八几的男人竟然推不动一个骨瘦如柴的矮小老头?傅凉这才偏头认真打量老管家。
老管家平平无奇,甚至长得略磕碜,但他却能纹丝不动,可见内力非同一般。
“让本王出去。”
傅凉咬牙继续推他的手臂。
下一瞬,老管家横着的那只手臂撞在傅凉的胸口,那感觉如同被铁棍扫过,傅凉即刻就被撞到在地上,双臂撑在地板。
胸腔的闷痛很结实,傅凉抚着心口起身,他身子才站起来一半,老管家就退出房间,同时内力将房门合上。
“喂,你......”
傅凉赶紧追上去,却只能隔着门听到外面上锁的「咔哒」声。
他又立刻跑到窗棂前,双手还没碰到窗框,就又听到窗外也响起那声「咔哒」。
“......”傅凉大力拍着窗户吼道,“老头儿,快放本王出去,本王要见秦慕,你听到了吗?放我出去。”
外面却没了动静。
卧槽。
傅凉暗骂了一声,又见门扉的窗纸被一根竹管捅破,然后有烟释放进来。
他敏感地知道有毒,下意识抬袖捂住口鼻,但已经来不及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
秦慕出事的可能性极大,傅凉的心里十分不安。
他虽然人在昏迷,但脑子里只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秦慕」。
他要找到秦慕坦白一切,然后和他HE,完成狗血修罗场系统的任务。
“我一定要见秦慕,一定要找到他......”
傅凉在喃喃自语中醒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屋子里漆黑静谧,幽蓝的氛围里似有尘埃飞絮沉沉浮浮。
“都这个时候了?秦慕回来了吗?”
他声音略微沙哑,忙起身穿鞋穿衣,走到圆桌旁见中午桌上的那些碗盘已经被收拾干净。
傅凉知道老头儿来过了,他又走到房门前,想碰运气试试老头儿会不会忘记锁门......果然,房门很轻松地被打开......
只是,房门外站了个糟老头子。
疏冷的月光洒在门廊,糟老头子就像是从阴间回魂上来的鬼,面色过于阴冷。
“殿下是想去哪儿吗?”老管家掀起眼皮看他。
傅凉顿感牙疼:“你怎么阴魂不散?”
“因为老身答应了主人,要照顾好殿下。”老管家说着就朝他跨了一步,然后反手合上门扉。
“一天过去了,秦慕还没回来,本王担心他出事,现在必须找到他。”
傅凉担忧道,说着他又欲开门。
身后传来老管家轻飘飘的声音,老管家亮出手里的酒壶和两只酒杯搁在桌面:“殿下,现在已经晚了,您昏睡了三天三夜,而不是一天。”
“什么?”
傅凉回头愤怒地瞪着老管家。
“您若是现在出去,不等您报出「宁王」的尊贵身份,人已经被乱刀砍成肉泥了。”老管家自顾自地倒酒道。
傅凉转过身,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