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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采桑陌上试春衣(2)

  

瑶华眼睛一亮,笑道:“我明白了。”


我摇头,典型的事后诸葛。“这个正厅需要改进的地方不多,但是这些装饰用的花瓶之类就可以全部撤掉。到时不会用到这些。反而是需要大鼓。”


瑶华不解:“要大鼓做什么啊?”


跳仙人指路啊。我在心中默默道。老谋子打定主意要在商业片的大道上奔驰,但是拍出来的东西却越来越不能看。只是有些细节啊,啧啧,真的很经典呢。


就是章小妹这个仙人指路让我很是念念不忘,将那些镜头分解,拿到家里学,苏简只看了一眼,给出评价:“真是像群魔乱舞。”这个不能怪我,我没有舞蹈基础,也劈不出十字马,勉强学来,终究是难看。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卷帘楼这些姑娘都是大师级别的啊。如果老谋子也穿越了,大概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等朱涟姑娘送衣服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其实要这个大鼓更多是要激昂气氛。瑶华此时应是无法想象,她手底下的这些姑娘会有怎样的风姿,那些被京师中一众富商追捧却从不曾得到真正尊重的女子,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月以后,她们才是主宰!


瑶华倒也不追问,典型的那种能少知道一些就少知道,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的人精。这样的人很适合混迹官商两道。


我却懒得理会这些。这笔买卖做到现在,时间不长,但是,仔细想下实在是破绽很多。就算老天眷顾,也未免顺利得太过。我不信天,却相信一句佛偈:“凡事太尽,则缘必早尽。”这次之事,除却太尽,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


若说黛眉示好是因为有感于我送的词以及我在她房中所说的那些话,那么卷帘楼楼主对于这样的买卖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话说?


大方口中所说那个天底下最危险的君无伤又是什么人呢?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最后得出结论无外乎四个字:莫名其妙。


这个卷帘楼于我而言是个很特别的所在,它完全不像现代的夜总会那么糜烂。


我在正厅中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雕饰都很特别,看上去有点像图腾。突然想起一事便向瑶华:“黛眉姑娘跟季无双交情很不错?”


瑶华对此事倒是颇为得意:“是季先生看得起。黛眉本来颇懂音律,季先生又是此道高手,两人之间还算有话说。”


“夫人何必贬低黛眉?季先生看得上眼的必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这次若能将季无双邀来,便是最好不过。”


“这个怕是有难度。”瑶华为难道,“季先生每次来也只是与黛眉就音律略作讨论,私底下并无深交。更何况是这样的场合。”


“夫人,你曾经试着邀请过季无双么?”我淡淡道,“有些事不试一试,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原是可能的。”


“公子你很了解季先生么?”瑶华的表情看上去很惊奇。


“了解倒不一定,只是像他这样淡泊的人,在这红尘万丈的京师,总是寂寞的。偶尔出格,不算什么。”


瑶华轻声一叹:“说得也是,那便试试好了。”


“此事不可强求,若是不成,以黛眉技艺,足以撑持场面。”这个正厅的采光很好,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从纸窗射入的阳光的温度。在阳光下张开手臂,深吸一口气,对瑶华夫人灿然一笑:“那么,一切就仰仗夫人了。”


瑶华脸上现出一个类似于惊艳的表情,微微一福:“自当从命。”


这口气真是越发不对了,让人越来越怀疑。


出得门来,就看见方远航在门前无聊地乱晃,只是手中多出一个盒子。见我出来,便将那盒子递上:“桂花糕。凤凰楼出产的,是京师最出名的糕点之一。”


考虑到在大街上吃东西实在是不够雅观,只提到鼻子下闻了一下,一点甜甜的感觉混在清淡的花香直扑过来。我倒不是喜欢吃甜食,只是偶尔吃那些甜的东西觉得心中有些地方始终很凉。


我们那个孤儿院,我与苏简是两个异类,我们从来不去抢那些零食,觉得那样很没有出息。可是等到我们都长大了,已经不再稀罕那些糖的时候,却发现在可以很甜美的童年,我们遗弃了最为简单的满足和甜蜜。


“怎么会想到买这个?”心中不是不感动,这个大方偶尔也很善解人意啊。


“你上次说想知道京师有哪些名小吃,我就留意了下。”大方抓了抓头,“小千很喜欢这个。”


又是小千。“我说,你就不能偶尔不想着你那个小千啊?”


“今天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她的忌日。”


今日是小千的忌日。方远航不曾说过,若是他说,今天便是不出来也没什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让他可以念念不忘这些年?究竟还要过多少年,他才可以忘记这样一段情?


苏简不曾有过这样的刻骨铭心,而我更是不曾好好谈过恋爱,心中于此甚为陌生。可是那样一种情义,又让我感觉那样清晰。


江南烟花一别后,静水流深已十年。


“抱歉啊,大方。”自己不曾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对这样的感动自然是珍惜的,“你若早说,我也不会强求你来。”


“你是老大,我当然要保护你。”大方不以为意,口中轻轻吐出俩字:“两斤。”


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酒。嗯,这样的日子多喝点也是应该的。“两斤就够么?”我看着他略带沧桑的脸,想象曾经这张脸是怎样的意气风发,“不需要更多么?”


“我当然不介意了。只不过……”


声调拖长,自然是有后话。我挑起一边眉毛。


“我没钱。”


哐当,我只觉天上掉下个大板砖,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头上……莫非这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方远航学得也太快了吧?(未完待续)